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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姿勢看電影:2015年中國電影產業輿情洞察報告



????對中國電影產業來講,2015年又是一個“戰績”輝煌的年份。從票房收入來看,2015年全國影院總票房為440.69億元,占全球總票房的17.8%,居世界第二位;國產片票房達到271.36億元人民幣,占總票房的61.58%,觀眾觀影人次126036.58萬人,放映場次5438萬場,電影產業的各項指標均取得瞭較大幅度的增長。而隨著互聯網的發展,特別是2015年我國“互聯網+”戰略的推進實施,電影產業全面“觸網”是大勢所趨,中國電影的輿情生態也進一步凸顯多元交織的局面,門戶網站的報道、論壇、貼吧、博客、微博、微信等網絡傳播渠道,特別是社交媒體的傳播渠道,共同構成瞭當前中國電影產業的網上輿論場,全方位呈現對影片、電影人、電影產業、電影市場的認知、態度、情感、情緒及行為傾向。由此形成的電影輿情成為中國電影業觀察行業反映、觀眾態度、市場環境、產品走向的重要參照,其又反過來影響電影政策的制定和電影生產的規劃,2015正式成為瞭中國電影輿情元年。作為特殊文化產業的電影產業,其輿情既有社會輿情普遍的演變規律,又有電影產業特殊的研判邏輯,而且輿情內容也由多種因素構成,影片、人物、節展、政策法規、媒體報道、相關事件都可能成為輿論的焦點。針對2015年全年電影輿情的整體態勢,我們梳理瞭10個不同側面的輿情熱點進行評析,以期描繪當前中國電影產業的輿論生態。

????一、2015賀歲檔:時間史上最長,依然延續口碑下滑的趨勢

????2015的農歷新年姍姍來遲,使2014-2015成為史上時間最長賀歲檔,串聯瞭聖誕、元旦、春節乃至情人節,長達95天。而有資料顯示賀歲檔國產片的平均口碑,卻在逐漸下降。2015年末,2016賀歲檔開啟,短短74天檔期,有70部電影排著隊等著上映,其中60部都是國產片。影片中不乏《尋龍訣》這樣叫好又叫座的作品,但影片大多質量欠佳卻是不爭的事實,《怦然星動》、《不可思異》、《從天兒降》三部電影,在豆瓣上的評分分別是5.5分、4.3分、4.1分,遭遇業界和觀眾的集體“討伐”。雖然賀歲檔裡,傳統認識上喜劇的確應該多一點。但從近幾年的情況看,一方面電影制作方隻想在賀歲檔裡“吸一把金”的心理在嚴重作祟,並未下大力氣抓影片質量,另一方便,賀歲檔期喜劇影片供給量過大也造成瞭對受眾關註度的嚴重“稀釋”和分化,供大於求的局面使得觀眾的選擇更為挑剔,觀影後口碑成為潛在觀影意願的重要影響因素。因此,觀眾口碑實際狀況應該引起電影界的足夠註意。

????二、國產類型片:觀眾期待差異巨大,國傢重點扶植文藝片

????據有關統計顯示,喜劇片與動作片雖然整體供給量較大,但仍然是觀眾基礎最雄厚的電影類型,很大程度上代表當前我國電影觀眾對電影產品的態度與行為傾向,即觀眾期待從電影這種文化產品中尋求精神松弛、社交需求、感官刺激。具有喜劇元素的影片占據瞭票房的主導地位,如《澳門風雲2》、《煎餅俠》、《夏洛特煩惱》、《港囧》、《捉妖記》等影片都植入瞭大量喜劇元素,市場不僅有能力容納這些類型電影而且使其獲得瞭高票房收益。2015年的青春片雖然排片量不少,但相較於2014年,口碑與整體市場份額下滑嚴重,供過於求的局面已經開始出現,面對這類影片,觀眾已經出現瞭一定程度、一定周期內的審美疲勞。在類型片的輿情信息中,也出現票房態勢與意見走向悖反的現象,如綜藝電影取得票房佳績,但馮小剛導演“怒噴”綜藝電影,認為其“對中國電影的發展產生瞭極其惡劣的影響,將導致沒有制片人會繼續願意投資一部嚴肅的、付出瞭很大努力的電影”,提醒電影界不要浮躁與短視,在很多電影意見領袖中引起共鳴。

????另外,《闖入者》的低排片率使王小帥導演在微博發表聲明為其吶喊,賈樟柯、婁燁、高圓圓等電影人力挺。這些輿情動態也凸顯出文藝片在當前市場環境下的無奈與艱難。10月1日台中中古餐飲設備收購,《國傢電影事業發展專項資金征收使用管理辦法》正式實施,將文藝片納入瞭重點支持范圍,雖然在廣大觀眾中並未引起大的輿論波瀾,但在電影界引來無數好評。

????三、劣跡演員使參演影片頻現危機:涉毒藝人成瞭危險人物

????公眾人物的劣跡,在互聯網時代經過輿論的不斷放大,會迅速成為熱點話題,總局對劣跡藝人的“封殺令”,使這一事件不僅禍其自身,更產生殃及池魚的後果。在2015年,此類事件最典型的莫過於演員吸毒引發參演影片的上映危機。如王學兵吸毒被抓,導致其參與主演的電影《一個勺子》推遲瞭半年上映,梅婷、徐崢等發微博炮轟。更有意思的是,一部未必受到關註的文藝片因此而有瞭一定的名氣,就如澎湃新聞所說:“大眾對於文藝男中年陳建斌懷揣15年的導演夢一朝兌現的興趣,遠沒有看另一個文藝男中年、陳建斌的同學王學兵15年吸毒史一朝被‘群眾’舉報可能遭致一連串與其相關的作品損失1.5億元來得熱鬧”。這一定程度上也反映瞭前述文藝片的窘境。無獨有偶,柯震東涉毒事件使原定春節檔上映的《小時代4:靈魂盡頭》調至暑期檔7月9日上映,屬於90後的青春回憶在兩極口碑中終於落幕。同時,《捉妖記》也因為柯震東涉毒事件多花瞭7000萬成本換人重拍,並延遲上映。在國傢的法律與政策導向面前,涉毒藝人引發的不僅是輿情危機,更是經濟損失、上映危機和巨大的市場風險。因此,電影業給聚光燈下的藝人的各種行為提出瞭嚴格的要求,底線不能踐踏,否則危機四伏。

????四、馮導“炮轟”與“被轟”,依然“老炮兒”本色

????繼2015年2月炮轟綜藝電影後,4月份馮小剛炮轟《速度與激情7》,自曝在看《速度與激情7》時提前十分鐘離場,而且“早就不想看瞭”;在分析原因時,馮導援引徐帆的說法,“科技發展啊,鏡頭之厲害,讓你每根汗毛看得特別清楚,但是它怎麼就讓我看不到人心?”雖然網友說那就是個“炫技”的片子,與馮導意見相左,但折射出的的確是電影人對電影要有人文關懷的思考與公眾對視覺盛宴的期待與視聽享受之間的隔閡。9月,馮導還炮轟瞭“小鮮肉”一詞。2015年9月6日,當被主持人問到與“小鮮肉”吳亦凡的合作感受時,馮小剛語出驚人,稱“小鮮肉”不是一句好話,有點色情,帶點上瞭歲數的人調戲的感覺。終於一個“老炮兒”因為《老炮兒》得瞭金馬獎,但卻因為戲外被炮轟,除瞭楊培安炮轟馮小剛缺席金馬獎,說道“真不想來,當初就不該報名”,問及原因,直接回應,“問《老炮兒》啊!”。此外,北京市控制吸煙協會抗議電影《老炮兒》濫用吸煙鏡頭,還通過公開信向劇組和廣電總局表達瞭強烈不滿和抗議。可見,任何細節,在互聯中古設備收購網時代都可能引發“輿情危機”,善用輿情成為瞭電影業的新課題。

????五、《何以笙簫默》經歷的四度輿情起伏

????對於一部電影作品而言,口碑好、票房高還能獲得公認的獎項,這是一個多贏的境界。口碑好,票房不高卻能獲獎,似乎公眾也能理解,算是一種正常現象。而2015年有一部電影卻打破常規,擁有負面口碑卻獲得瞭高票房和獎項;該片在輿情演變的常規周期(一月左右)之後持續發酵,成為貫穿大半年的輿情熱點。4月30日,由黃曉明、楊冪聯袂出演,黃曉明經紀人黃斌和楊文軍導演的《何以笙簫默》上映,被評為年度最爛電影。然而在觀眾和媒體一致的吐槽聲中,影片卻收獲瞭3.5億的票房佳績。10月25日,黃曉明憑《何以笙簫默》中的表演奪得中澳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在輿論場中又惹來噓聲一片。網友質疑中澳國際電影節是個什麼節?更有意思的是,12月4日,陳學冬、張藝興主演的電影《從天兒降》引發觀眾和媒體的瘋狂吐槽,超越《何以笙簫默》被評為年度口碑最爛電影。影評人“桃桃林林”還向《何以笙簫默》表示道歉,稱有瞭《從天兒降》,《何以笙簫默》隻能是今年第二爛片。從口碑差到票房高,再到獲獎,再到被一部更爛的片子牽出告訴你你還不是最爛的,《何以笙簫默》經歷瞭四度輿情起伏,這也算電影界“次生輿情”持續發酵的典型瞭。

????六、伴隨著“網生代”的成長,中國電影產業與電影輿論越來越顯現“互聯網”氣質

????中國電影傢協會理論評論委員會2015年5月在京發佈的《2015中國電影藝術報告》認為,“草根逆襲”網生代電影正成為中國電影的顯著特征。“網生代”是對當前電影創作和生產現象的觀察而產生的概念。新一代電影觀眾大多是從小生活在互聯網環境下的14歲到24歲的年輕人,他們可以稱為移動媒體時代的原住民,再加上比他們大10歲左右的網絡伴隨者,共同構成瞭當前電影觀眾的主體,也是電影輿情的主要人群。這一點從網絡評論的年齡劃分中也可以獲得證明。伴隨他們的成長,中國電影產業與電影輿論越來越體現出“互聯網”氣質。如《煎餅俠》是一部典型的網生代語境下的電影,隻有伴隨互聯網生活的人群才能真正理解電影的內容信息,並給予相應的解讀。《大聖歸來》的出品人路偉也感嘆道“我們趕上瞭好時候”,這部電影的誕生依靠網絡時代的“眾籌”這根“救命稻草”起死回生,而且隨著電影的上映,依靠“自來水”的口碑華麗逆襲,“大聖”能夠“歸來”,離不開互聯網的助力。

????七、影視作品如何界定和如何評價借鑒與抄襲成為輿情熱點

????在影視創作中看似明確的借鑒與抄襲問題,在輿論場上卻很難辯個明白,一方面借鑒還是抄襲沒有明確的標準,另一方面官方、片方、影評人、普通網民立場的不同,使網絡意見呈現出一幅多元交織的圖景。2015年7月3日,由廈門藍火焰影視公司出品、卓建榮導演的動畫電影《汽車人總動員》被指抄襲美國經典動畫《賽車總動員》,而導演本人不僅否認抄襲還斥責質疑者“漢奸”,在微博上與網友掀起口水戰,形成瞭輿情熱點。但相對而言,該片抄襲的痕跡明顯而低劣,輿論形成一邊倒的態勢。而到瞭11月影評人文白撰文稱影片《夏洛特煩惱》抄襲美國影片《佩姬蘇要出嫁》,北京開心麻花影業有限公司等將文白提起訴訟,要求刪除涉案文章、公開致歉並索賠各項損失221萬餘元。對於上述現象,輿論呈現則兩極分化,中國電影導演協會前秘書長何平於11月12日在微博上對此事做出點評:“影評的重要部分就是類比、分析、質疑,引出官司大可不必吧?”眾多影評人也唏噓不已:“以後誰還敢寫影評?”。但也有很多網友支持片方:“寫影評,也要有個‘界’。過界瞭,當被告,不冤。”“開心麻花幹得漂亮,言論自由的前提是不損害他人利益與名譽,法制國傢就該這樣!”現實中的各種糾紛一和電影、明星牽扯上,就必然引發或大或小的輿情風波。後續輿情、次生輿情也成為瞭電影人做出各種決策時必須面對和考慮的問題,這方面的得失功過還需要電影人做更多功課。

????八、電影產業的網絡輿情能夠反映社會主流認知

????從電影產業的熱點輿情現象來看,網絡輿論與社會主流認知基本相符,網絡的關註度與社會也基本同步,如“狼圖騰文化爭議”、“馮小剛炮轟綜藝電影”、“《惡棍天使》口碑差評”等在網絡上引起大范圍討論的事件,同樣在現實生活中有很高熱度。《尋龍訣》口碑票房雙成功的同時也收獲瞭影評人的批評,在“專業影評人質疑《尋龍訣》”事件中,網友則力挺電影,形成瞭專業評論與網絡口碑之間的輿情大戰。騰訊轉載“微信大傢公眾號”的“梅雪風:《尋龍訣》暴露的仍是暴發戶思維”被四百多條評論指責。《汽車人總動員》的抄襲行為犯瞭眾怒,新浪娛樂登出“《汽車人總動員》山寨?導演:又沒違法”一文,則有七千餘條評論譴責導演的這一行徑。

????九、高票房電影頻陷“偷票房”輿論危機

????對於2015年的國產電影票房來講,“偷票房”的消息不斷出現。《捉妖記》以票房24.38億元,觀影人次6557萬,超越好萊塢大片《速度與激情7》的紀錄,成為中國電影票房冠軍。但在影片上映後期卻屢屢出現虛假二手餐飲設備收購排場、票房註水的信息。《大聖歸來》、《港囧》等影片也都曾傳出“票房造假”的消息。這些偷票房的消息使影片陷入瞭不同的輿情危機,也傷害瞭中國電影的肌體,影響瞭電影產業健康發展。偷票房的核心目的無非是利益驅使,網友也總結出瞭偷票房的慣用手段,如手寫電影名、場次、座位號的手工票,電影臨開場前院線在後臺系統大量惡意退票,花錢看A電影卻拿著打印著電影B的票的結構票,影院安裝記賬和報賬的雙系統等。11月4日,全國人大常委會分組審議瞭電影產業促進法草案。草案明確,對院線“偷漏瞞報票房”的行為,可處以最高達50萬元的罰款。希望在有法可依的情況下能夠對偷票房的行為有所遏制。

????十、2015——中國電影的大數據元年

????2015年之所以被稱為中國電影的“大數據”元年,主要有兩個標志性事件,一個是10月份廣電總局實時票房數據平臺開始上線,官方權威數據統計開始能夠做到每日更新,另一個是貓眼電影、中傳指數、新傳智庫等一批專業機構提供的數據也日趨專業化、精準化,網絡訂票等新興電影業態業不斷湧現,使整個電影產業鏈發生瞭重大變化。其實大數據本身不應該成為輿情熱點,但其對於電影輿情研究工作的作用是革命性的,雖然在其應用過程中還有很多問題,但通過大數據分析進行電影輿情的研判已經成為不可替代的手段與不能逆轉的趨勢,這一趨勢也必將隨著2016年官方與民間的共同努力,為大數據分析營造更為專業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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